摘要:姜先生的公司位于海淀区,离我们住的管庄比较远,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我们就出发。我俩准备等姜先生的车一到,先偷偷安上定位器,以便随时掌握他的行踪。快步走出大厅,等我们走到电梯口的时候,姜先生四人刚踏进电梯,不等服务生说话,我就抢先按了上楼的按钮。...
《冒牌真探》是警校肄业生金宇开设的故事专栏,记录他和学长鸣哥的私家侦探经历。私家侦探原本是隐秘而严肃的职业,但这两人半路出家,总会发生一些啼笑皆非的事。
大家好,我是脸叔。
拖稿王金宇愿赌服输,昨晚请我们吃了5斤小龙虾。看在小龙虾的份上,叔就帮他解释一句,金宇不姓王,他只是「拖稿王」。至于到底姓什么,他说太土了,不好意思透露。
金宇和鸣哥忙起来的时候真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,叔十天半个月瞅不着人,稿子都没法催。别看平时金宇写案子挺有趣,其实他们的日常免不了游走在危险边缘。叔看文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,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化险为夷,还大赚了一笔!
干私家侦探这行,平时接触的案子百分之八十都和婚外情有关。
这些案子我一般不会写,类似的事情见过太多之后,会觉得特无聊,来来去去就是那点事儿,真心没什么看头。
不过我还蛮喜欢接这类案子的,原因很简单——活儿好干,来钱快。
经手这么多婚外情案件后,我发现其中有个规律——不论男女,只要其中一方出轨,另一方都会展现出惊人的洞察力。尤其是女人。
上次我和鸣哥从山西回来之后,没过两天,鸣哥就接到一个神秘的婚外情调查委托。
为什么说神秘呢?因为自始至终我们都没跟客户见过面,全程电话沟通。
原则上讲,每次接活儿,我们都会要求跟客户面谈,这样双方才会建立信任关系。毕竟现在打着私家侦探的名头招摇撞骗的人太多了,别说客户怕被骗,我们也怕白忙活一场。
电话里,客户的自我介绍无比简短,只告诉我们,她姓蓝,让我们称她为蓝女士。
蓝女士的声音偏中性,冷冷清清的,有种莫名的吸引力。
事情从蓝女士在网上看到一张女网红的照片开始。
女网红长得很漂亮,网红标配,瓜子脸,高鼻梁,眼睛比常人要大一圈,身材也是那种男人一看就会想入非非的前凸后翘型。
当蓝女士看到这张照片时,一眼就断定是在自己家里拍的。
女网红的自拍照背景一半是天空,一半是树林,选择拍摄的位置和角度都很不错。
这些看似平常,不过蓝女士确信,这张照片只有站在她家客厅的落地窗前才拍得出来。对于自家后院的一草一木,蓝女士都再熟悉不过,她说自己绝不会看错。
一个陌生的美女网红在自家落地窗前拍了一张照片,很明显——她丈夫出轨了。
果然,每个女人在捉奸时都是福尔摩斯。
蓝女士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把这件事讲得清清楚楚,然后告诉我们,只要我们拿到她丈夫出轨的证据,她会支付十万块酬劳。
鸣哥告诉蓝女士需要先付一半的定金,而且最好能面谈一下。
蓝女士说定金没问题,不过不方便跟我们见面,让我们直接把银行卡号发给她。
鸣哥想了想,反正调查婚外情也没什么难度,就同意了。
五万块很快到账,蓝女士又用短信发来了他丈夫的个人信息,照片,以及女网红的微博名。
这时我才发现,整个委托过程从开始到结束竟然没超过十五分钟。
★★★
得到这些资料后,鸣哥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,先打开微博,在搜索栏输入了女网红的微博名。
女网红的微博名是一串以L开头的英文,鸣哥问我这英文名怎么念。
我憋着气看了半天,也没拼读出来,“这什么鬼名字,真拗口。”
为了方便记忆,我俩索性给她起了个简称——艾露(L)。
艾露有十万粉丝,算是一个小网红。注册时间是2016年,一共发过七百多条微博,每条微博基本都有上百点赞,评论和转发也不少,粉丝活跃度很高。
最近一条微博是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里的照片,桌上摆着一盘还带血丝的牛排,手上端着一杯红酒。虽然没有露脸,但有意无意地秀出了左手食指上一枚镶着碎钻的银色戒指。
我看不出这戒指什么牌子,只觉得挺高级的,问鸣哥:“这戒指看着不便宜,怎么着也得三四万吧?”
“卡地亚镶钻白金戒指,十多万吧。”
10多万的卡地亚钻戒
好吧,这很粗暴,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。
我们仔细看了看她的微博内容,除了发一些自拍和生活照之外,她还会发很多名牌包包的照片,不过不单是为了炫富,她在做生意——海外代购。
她在微博上的人设是一名留学美国的富二代,喜欢世界各地旅游。特别宠粉,几乎每条评论都会回复,经常帮粉丝代购名牌包包,偶尔还会低价卖一些自己闲置的包,深得粉丝喜爱。
鸣哥咂摸着嘴:“你说这姑娘长这么漂亮,也不差钱,为什么非去勾引人家老公。”
我觉得不能一锤子就下定论,反驳鸣哥:“万一人家是真爱呢?”
鸣哥一脸不屑:“拉倒吧,我要是有一个亿,我也能找个美女网红玩真爱。”
女网红的信息我俩就先了解到这里,没有再深入调查。毕竟,私家侦探的工作不包括多管闲事,我俩只需要拿到蓝女士老公出轨的证据就行了。
蓝女士的丈夫姓姜,42岁,某上市公司高管,妥妥的成功人士。
看姜先生的照片,身材保持得很好,穿一身黑灰色的高级西装,梳着一个背头,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精英气质。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已经四十多岁了,绝对会认为他只有三十出头,可以说是中年油腻大叔的反面写照了。
姜先生的常用座驾是一辆奔驰G500,车牌号是京H开头。除了姜先生的公司地点之外,蓝女士还给了几个他常去的场所地点,有私人会所,高尔夫球场和高档酒店。
看完这位姜先生资料,我察觉到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。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越是难以接近,调查难度也是成倍增加。
“鸣哥,这单活儿有点棘手啊。”
“嗯,你看他常去的这些地方,哪个不是高档场所,特别是这私人会所,我估计一般人都进不去。”
鸣哥叹了口气,“不过定金都收了,不能砸招牌,硬着头皮咱也得把这事儿给办喽。”
★★★
我和鸣哥商量后决定,还是先按老套路开始——跟踪。
姜先生的公司位于海淀区,离我们住的管庄比较远,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我们就出发。北京的交通状况有目共睹,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开了一个半小时,气得鸣哥路怒症都犯了,差点把方向盘给砸坏。
根据蓝女士给的地址,快九点钟的时候,我们来到了姜先生公司所在的大楼,鸣哥把车停在大楼外的马路边。
我俩准备等姜先生的车一到,先偷偷安上定位器,以便随时掌握他的行踪。
这时,上班族陆陆续续地走进大楼。
我和鸣哥从九点一直等到十点四十,一辆霸气的黑色奔驰G500从路东驶来,正是姜先生的座驾。
等奔驰开进大楼停车场后,我和鸣哥立马下车跟了过去。一个穿着修身西装,带着墨镜的男人从奔驰后座上下来。虽然没见过真人,不过我和鸣哥都很肯定,这个人就是我们的目标——姜先生。
姜先生下车之后,径直走进大楼。司机把车往前开了一段,转了个弯,把车倒进了停车场左下角的一个车位上。
奔驰G500,鸣哥的梦想
司机在车上,安装定位器很容易被发现,我问鸣哥:“车上有人,咱们怎么放定位器?”
鸣哥没说话,做了个回撤的手势。
我俩回到车里,鸣哥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跟我说:“司机也是人,只要是人就有松懈的时候,他一松懈咱们就有机会。”
鸣哥把车往前开了二十米,伸手指着窗外,“你看,从这里看过去,正好能看到车里。”
说完,鸣哥递给我一支小望远镜,把车窗打开十公分。
我仰起头,把望远镜伸到车窗外,往停车场一看。果然,看得清清楚楚,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正坐在驾驶位上,双手横拿着手机,应该是在玩游戏。
过了半个小时,司机伸了伸懒腰,把座椅放倒,躺着开始闭目养神。
“机会来了,”鸣哥拍了拍我肩膀,“你在这儿等着,我去安定位器。”
一般安装窃听器和定位器的事都是鸣哥去弄,他对这些玩意比我精通。鸣哥去后座把定位器拿出来,直奔停车场。
不到三分钟鸣哥就搞定了。
中午我去附近找了家饺子店,打包了两份饺子,我和鸣哥在车上把午饭给解决了。
一下午,奔驰车都没挪动过。期间司机去便利店买了点吃的,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半,姜先生才从楼里出来。
虽然这一天啥也没干,不过在车里坐久了,也挺熬人,浑身发酸。
我和鸣哥开车跟了奔驰不到二十分钟,蓝女士发来一条短信,说她丈夫现在正在回家路上,如果我们正在跟踪的话,就不用继续了。
我特惊讶,“我靠,这蓝女士是什么人啊,怎么有种我们一举一动都尽在她掌握之中的感觉?”
鸣哥摇头说不知道,“北京卧虎藏龙,别瞎琢磨了,干该干的活,拿该拿的钱。”
★★★
我俩就这么连续跟了三天,没发现姜先生有任何异常,他每天基本就是两点一线——公司和家。
直到第四天,晚上七点钟,姜先生从公司出来,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去了朝阳区五环附近的一家私人会所。这家会所并不在蓝女士所提供的她丈夫的常去地中。
这家私人会所外面没有挂牌,门口没有停车,不过在不远处的路边,零零散散地停着七八辆豪车,其中就有姜先生的奔驰。
会所一共五层楼,从外表看,甚至有些破旧,门窗紧闭。一楼入口是一扇暗红色的厚重木门,姜先生进去的时候,我瞄到有两个门卫站在里面接待。
很明显,这是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会所,我有点泄气,跟鸣哥说:“这种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会所,咱俩肯定是进不去啊。”
鸣哥也是一脸愁容,点了根烟,想了一会儿,然后掏出手机:“我问问蓝女士吧。”
鸣哥给蓝女士发完短信,过了两分钟,蓝女士回过来短信,让鸣哥留一个地址,明天她让人给我们送一张私人会所的会员卡,卡是不记名的,让我们放心用,拿着卡可以享受会所里的所有服务,不用另外掏钱。
第二天早上七点多,我和鸣哥刚起床,就听到有敲门声。打开门一看,门口放着一个信封。我拆开信封,里面有一张黑卡。卡片上没有文字,仅有一串数字编号。
一张神秘的黑卡
信封里还有一张纸,大概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这家私人会所的情况。
会所一共五层,每个楼层的服务功能不同。一层不开放,二层有餐厅、酒吧、雪茄吧,三层是按摩洗浴中心,四层则是提供房间休息的地方,最后一层是一个小型赌场。
鸣哥咂摸着嘴,“就冲这设置和服务,估计这VIP卡的入会费一年至少得六位数。”
去那种高档私人会所,穿得太寒碜,肯定会被人注意到。
于是我和鸣哥先去朝阳区建国路的一家阿玛尼专卖店,一人置办了一件衬衣和一条休闲裤,光这四件衣服就花了将近一万块。
从阿玛尼店里出来,鸣哥捂着胸口唱了一路张学友的《心如刀割》。
★★★
又跟踪了两天,周六晚上,姜先生去了上次那家私人会所。
我和鸣哥穿着新买的阿玛尼,带着黑色VIP卡,再次来到这家私家会所。等姜先生进去二十分钟后,我们才推开了暗红色的大门。
一推开门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空荡的大厅,大概有二十多平,暗黄色的大理石地板显得有些冰冷,两侧墙壁都钉着棕色木板,走廊尽头是一个普通升降式电梯,感觉很怪异,就像进入异世界,瞬间与门外的车水马龙隔绝。
两个一米八几,穿着黑衬衣的平头大汉站在门口拦住我们,用低沉的嗓音说了句“欢迎光临”。
鸣哥用食指和中指指尖夹着卡片递给大汉,大汉接过去看了两眼,双手拿着卡片还给鸣哥,微微鞠躬,伸手向电梯方向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讲实话,我跟鸣哥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,说不害怕是假的,不过不是怕遇到危险,而是怕不懂规矩,出糗,被人家给看出来。
鸣哥毕竟江湖阅历深,稍微比我镇定些,不过我还是瞥到他偷偷在裤腿上擦了两把手汗。
我看着几个按钮,不知道该按哪层,问鸣哥:“鸣哥,咱去哪层?”
鸣哥按下二楼的按钮,“从第二层餐厅开始吧,不就是会所嘛,又不是龙潭虎穴。”
电梯的速度不快,大概过了五六秒,电梯门打开。一瞬间,橘黄色的灯光射入眼中,一名穿着黑色小马甲的服务生站在电梯口替我们挡住电梯门,递过来两条毛巾。
我和鸣哥不动声色,拿过毛巾擦了擦手汗。
电梯外面是一条长廊,长廊的地上铺着黄白相间的花纹地毯,踩在上面没有一点脚步声,服务生微笑着示意我们跟着他走。
长廊有二十多米长,尽头是一扇深棕色的雕花大木门。
右侧挂着一些油画,还都是抽象派,对于我和鸣哥这种浑身充满了艺术细菌的人,完全看不懂,更别说欣赏了。
左侧是一个和长廊等长的水族箱,白色的射灯打在水箱里折射出非常漂亮的光晕,好多种五颜六色叫不出名字的热带鱼在里面游来游去,仿佛置身于海洋馆。
镶嵌在墙壁中的水族馆,就是这么壕
一边是海洋馆一边是油画展的设计,我还是第一次见,这家私人会所果真是别有洞天,品味不俗。
我和鸣哥连走路都变得紧张起来,我的大腿肌肉不受控制地开始紧绷僵硬。门口的一名服务生看到我们过来,替我们拉开大门。
门一开,耳边就传来优雅的小提琴声。
一个将近两百平的大餐厅展现在我俩面前,全欧式装修风格,顶部是一盏直径两米的水晶大吊灯,大厅里面立着三根金色的雕花立柱,灰色的地毯覆盖着整个大厅地面。
大厅中间是一个小舞台,一名长相帅气的长发青年正微闭着眼睛拉小提琴。大厅的右侧是一个吧台,吧台前坐着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人,年轻的男调酒师正全神贯注地调着酒。
七八个卡座,分散在大厅里面。
一瞬间感觉像是走进了五星级酒店,不,应该说这种奢华感已经超过了五星级酒店。
大厅里人不多,只有三桌客人。我快速地扫视了一圈,突然发现姜先生正坐在大厅的左上角,靠近窗户的一个位置。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,以及两个女人,不过距离太远,看不清这两个女人的脸。
我刚想提醒鸣哥,鸣哥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,我微微扭头,看到鸣哥给我使了个眼色,示意我不要说话。
我跟着鸣哥往前走,深吸了两口气,尽量让自己镇静。我俩不动声色地坐在姜先生斜对面的卡座上,倒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坐下之后,我偷偷瞄了好几眼,才敢确认,其中一个女孩就是艾露。不是我脸盲,也不是我记忆力差,是因为那桌坐着的俩女孩都是标准网红脸,辨识度的确不高。
我和鸣哥用眼神交流了一下,表示目标已经确认。
★★★
为了今天这趟会所之行,我和鸣哥可以说是全副武装,鸣哥连眼镜偷拍器都戴上了。为了以防万一,我俩还一人带了一把匕首。
所以说私家侦探这行真不轻松,没点胆量,一般人还真干不了。
我俩坐下不到五秒钟,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女服务员走过来,弯腰微笑着问我和鸣哥需要点什么?
我和鸣哥对视一眼,俩人眼睛里都是同一个字——懵。
没有菜单,我俩该点什么?
我迅速扫了一眼四周,发现真正吃饭的并没有几个,大部分都在喝酒,或者喝果汁,外加一点甜品小吃之类的。
我急中生智,挤出一个帅气迷人的笑脸,冲服务员伸出两根手指:“两杯马天尼,再来一份水果拼盘,谢谢。”
马天尼作为鸡尾酒之王,选它绝对没错,真正懂鸡尾酒的人一般都喝这个。
马天尼是鸡尾酒之王,不过图文无关
不到五分钟,两杯马天尼和果盘就端了过来。
我和鸣哥肯定没有心情吃东西,一直注意着姜先生和艾露那边,因为角度问题,鸣哥的眼镜偷拍器拍不到正面,只能看到几个晃动的人头。
姜先生说话很小声,和艾露之间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,我和鸣哥只能按兵不动地等待时机。不过我相信,他们来这里绝对不会只是吃东西这么简单,一定还会有其它项目。
现在可以确定的是,姜先生和艾露肯定是有一腿。我们跟着姜先生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碰到艾露,显然艾露先一步来会所等他,目的就是防止被人撞见。他们把这家会所当作幽会地点,因为这里够隐蔽,普通人根本进不来。如果我们没有蓝女士提供的会员卡,肯定也进不来。
他们俩人离开的时候肯定不会一起离开,所以我们一定要在会所里拍到姜先生出轨的证据。
过了大概不到十分钟,我和鸣哥的马天尼还没喝完,就看到姜先生那桌四个人都起身往门外走。
我和鸣哥没有说话,等到姜先生他们四个人踏出大厅,我们同时起身朝门口走去。
快步走出大厅,等我们走到电梯口的时候,姜先生四人刚踏进电梯,不等服务生说话,我就抢先按了上楼的按钮。
电梯里的四个人同时看向我们,我和鸣哥冲他们笑着点了点头,侧身步入电梯。
电梯里,姜先生正搂着艾露的腰,他身边的中年男子也搭着旁边另一个女孩的肩膀。
在我和鸣哥进电梯之前,他们已经按了四楼,我和鸣哥就直接跟着他们上了四楼。
电梯上升很快,出电梯之后,两名服务生立刻迎了过来,姜先生走在前面冲服务生说:“两个房间。”
“好的,这边请。”一名服务员带他们四个人往走廊右侧走去。
跟二楼一样,电梯外依旧是一条走廊,走廊两侧是两排房间,跟酒店一样。
另一名服务生问我们:“两位,需要几间房?等会有女伴来吗?”
服务生说完,我立刻就反应过来,这地方不就是“P房”吗?
没有女伴,两个大男人开什么房?可是如果不把握机会的话,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,我跟鸣哥实在是不愿意就此离开。虽然刚才在电梯里拍到了姜先生搂着艾露的照片,不过当做出轨证据的话还不够。
我正纠结这事儿该怎么办的时候,突然感觉一只大手摸上了我的屁股,低头一看,鸣哥的一只手正放在我的屁股上,紧接着,他又顺势搂住我的腰。
鸣哥嘿嘿笑道:“小伙子,我们不等女伴,你给我俩找个房间,要隔音好点的。”
服务生不动声色:“好的,这边请。”
这时我才恍然大悟——救命!
★★★
整个四层房间并不多,只有八间房,电梯左边没有走廊,被一堵墙封着,右边的走廊两侧分别各有四间房,错落相对。
穿过幽暗的长廊,我的内心一片彷徨
我们说话的时候,姜先生一行四人已经走进房间,胖中年人和一个女孩住进了走廊左侧的第一间房,姜先生和艾露在他们隔壁。
紧接着,服务生把我们安排在了姜先生和艾露的隔壁,把房卡帮我们插在插卡器上。
进门之后,我赶紧把鸣哥的手打开,我一个钢铁直男竟然被摸屁股了,简直是奇耻大辱。
“鸣哥,下次能不能提前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。你这突然给我来这么一下,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。”我强烈表示不满。
鸣哥悻悻地笑了笑:“紧急情况,不就摸了一下屁股嘛,别在意,哈哈。”
“切。”我摆摆手,懒得再说。
当下也顾不上跟鸣哥生气,毕竟还是任务要紧,我和鸣哥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,感觉跟普通的五星级酒店差不多。进门右侧是洗手间,往里走是卧室,卧室与阳台的门可以打开,阳台外面放着一张白色沙滩桌,两把椅子。
我打开阳台门往两侧看了看,发现跟隔壁的阳台相隔三米左右,要跨过去基本不可能。
鸣哥在旁边说:“太远了,没工具肯定过不去。”
跨不过去的阳台
“要不咱们叫服务员进来,从他那里偷张房卡,然后假扮服务员,进去拍照片?”
“你当是拍电影呢?007?一定要记住,安全第一,要留退路,不到万不得已别犯险。”
我一想也对,这么一来直接就暴露了,这私家会所的安保力量肯定不弱,到时候怎么逃跑是个大问题。
“那现在怎么办,如果要拍到他们的亲密照,肯定要进房间啊。”
鸣哥点了一根烟,皱眉思索了两分钟,“我去看看楼道里有没有摄像头,如果能制造出一些混乱,说不定有机会进他们房间放针孔摄像头。制造混乱最简单的办法,就是触发楼道里的烟雾警报。”
鸣哥去楼道里勘察了几分钟,回来后一脸沮丧:“行不通,楼道里有两个摄像头,而且没有死角,如果烧东西触发烟雾警报,一定会被拍到,到时候还没等进去装好摄像头,估计保安就把咱俩给抓住了。”
我和鸣哥当天晚上在酒店里商量了俩小时,把能想到的办法都模拟了一遍,没有一个能行得通。
临走时,为了不引起怀疑,我们还刻意把床上弄得像是经过一场大战一样。
今天是彻底被掰弯了。
当天晚上开车回去之后,鸣哥把我放下,又开车去了酒吧,用他的话说:人在放松的时候点子最多。
回去之后我也睡不着,打游戏打到两点多,等我睡的时候鸣哥还没回来。
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已经十点半,我去鸣哥卧室一看,鸣哥睡得跟死猪一样,叫了半天都叫不醒。
鸣哥一直睡到下午三点,醒来就说了两句话:“今天不调查了,帮我定份外卖。”
鸣哥吃饱喝足后,点了根烟,躺沙发上看起了电视。
看着鸣哥悠然自得的样子,我特无语,就问他:“鸣哥,这件事咱接下来该怎么查?总不能在家里坐着吧?”
鸣哥笑笑:“着什么急嘛,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了,等下次他再去会所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。”
“真的假的,什么办法?”
鸣哥故作神秘,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鸣哥这人就喜欢玩神秘,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,应该是有一些把握的,我也不再多问,任由鸣哥去准备接下来的行动计划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和鸣哥依旧时刻注意着姜先生的行踪,一直等得到周五晚上,定位显示,姜先生再次坐车前往那家私人会所。
★★★
我们住的地方离那家私人会所不算远,我和鸣哥没跟着姜先生的车,而是先他一步来到会所。
现在已经确定,这家会所就是姜先生和艾露的幽会地点。姜先生每次都是下班后直接过来,过来之后会先去二楼吃一点东西,再去四楼开房。我们先他一步来的话,可以避免被怀疑。
到会所之后,我俩先去四楼开了一个房间,然后下二楼餐厅点了一些吃的。
我们刚坐下没多久,穿着吊带热裤,性感火辣的艾露也来到餐厅里面,挑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,跟我们隔着大概有六米远。
过了十分钟左右,姜先生一个人走进餐厅,坐到艾露旁边,俩人开始窃窃私语。
吃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,姜先生和艾露起身准备上楼,鸣哥轻轻地敲了敲桌子,然后冲我使了个眼色,我立刻意会,胳膊轻轻把高脚杯往怀里勾了勾,红酒瞬间就撒了我一身,白色的阿玛尼衬衫上一片暗红。
摇晃的红酒杯
我立马站起身,两根手指捏着衬衫,提高嗓门:“哎呀,酒撒我身上啦。”
鸣哥帮我拿纸擦了擦,不过肯定是擦不掉,他说:“你看你,怎么这么不小心,快上去换一件吧。”
这时,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俩身上,我装作一脸不高兴的样子,转身快步往门外走。姜先生和艾露还偷偷回头看我,嘴角微微咧起。
我跟俩人一起上了电梯,到四楼之后,服务生带他俩去开了一个房间,就在我和鸣哥的斜对面。
把酒撒身上,然后跟着他们上楼,确定他们的房间位置,这些都是我和鸣哥提前设计好的,为了演好这出戏,我不得不牺牲自己的色相。
换好衣服之后,我给鸣哥发微信,让他上楼。
我从包里掏出一包用卫生纸包着的烟灰,把烟灰洒在床头柜上,鸣哥也从口袋里抓出十几根提前从浴室地漏收集来的头发,放在浴缸里面。
做完这一切,鸣哥出门在楼道里喊来服务生。
服务生小跑过来,“你好先生,请问有什么事吗?”
鸣哥侧身请服务员进房间,“来来来,你看看,你们的房间卫生怎么做的?又是头发,又是烟灰!”
鸣哥领服务员看了看头发和烟灰,服务员立马鞠躬道歉,说给我们换房间。
服务员先是想给我们换到隔壁,隔壁是走廊尽头,我说不行,我们不住走廊尽头的房间,不吉利。<